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喻清随穿着一身和云兮同样制式的白色制服,胸口还有GE的字样。
他带着金丝边眼镜。
镜片后的狐狸眼,眼尾微挑,笑起来的时候看着异样危险。
被称为“狐狸”。
现在他的脸色有些发青,笑的越还是很温柔。
他就是温柔本人了。
童瑶瑶往后看,他身后站着一
喻清随穿着一身和云兮同样制式的白色制服,胸口还有GE的字样。
他带着金丝边眼镜。
镜片后的狐狸眼,眼尾微挑,笑起来的时候看着异样危险。
被称为“狐狸”。
现在他的脸色有些发青,笑的越还是很温柔。
他就是温柔本人了。
童瑶瑶往后看,他身后站着一
后面的比赛王霄没去,而是带着铁男还有想要围殴铁男的这群人,一起去了俱乐部。
之前还在打生打死的对手,转眼之间就在奢华的俱乐部里坐在一块,四周环绕着漂亮的小姐姐们喝酒,总感觉是有些不自在。
“都别客气。”
一手香烟一手酒杯,两边胳膊都揽着一个漂亮小姐姐的王霄,大气的挥手“都喝酒,别客气。”
“那个…我们还没成年。不能喝酒的。”
王霄看向铁男,这家伙哪里有一点点没成年的样子?说他是精品区的专职都没问题。
至于其他几个,同样是如此。
王霄有些惊讶的看着一旁的妹子“那之前进店的时候,你们怎么不拦着?”
小姐姐靠过来,直接坐在了王霄的第三…腿上“没关系的,我们这边很安全。”
她这么一说,王霄就了然了。
这家俱乐部不但有背景,而且还不正规。
因为岛国的正规俱乐部,是绝对不会让没成年的人进来喝酒的。
“那就先喝酒再说。”
王霄可不在乎这个,反正是在岛国,什么都无所谓。
等到喝过酒,吃过果盘,再点上香烟。众人之前的紧张心态就逐渐安顿下来。
‘啪。’
王霄拿出了厚厚一摞的钞票仍在了案几上。
“有件事情想找你们帮忙。”
这帮子不良们哪里见过这么多钱,眼睛都看直了。
没等他们说话,之前的大哥铁男却是直接出头,伸手把钱都给推了回去“我们只是不良。打架可以,犯法的事情不做。”
原本那些看到了一大笔钱,呼吸急促面色通红的不良们,就像是被人兜头浇下了一盆凉水,立马就冷静了下来。
不管岛国表面上做的如何,可本质上这里就是一个金钱的世界。
钱在这里基本上能做任何事情,所以钱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。
可相对的,王霄突然拿出这么大一笔钱出来,当然不可能随便给他们花。
又不是他们爸爸对不对。
简单说,拿了钱就得做事。而这么多钱,做的事情估计足够他们进去许久的了。
这一瞬间,整个卡座里都是一片安静。所有人都是一动不动,仿佛是某部动作片时间禁止の校园游戏一样。
‘啊~~~好多钱。’
一个青春靓丽,甜美腻人的妹子突然发出了这么一声,总算是把这份寂静给打破了。
王霄看着她那深深的一眼“你们误会了,不是去做什么不得了的事情。只是想请你们帮忙找个人。”
“找人?”虽然被手下小弟反叛,可铁男依旧是以大哥的名义规避危险“可以报警,也可以找侦探事务所。为什么要找我们?”
一颗葡萄从王霄的手中飞出,砸在了铁男的脑门上。
“哪来的这么多问题的,有病吧。有病就去吃点屎,有助于治疗。”
王霄不满的喝骂“我做什么事情要你来教。现在拿着钱随便去花。”
拿出一摞复印出来的明法和尚的资料照片拍在了桌子上“谁能找到他,三百万円奖励。”
‘哗~~~’
这年头的岛国,三百万差不多相当于一家大型公司普通白领一年的收入了。就是丰田,东芝什么的。
绝对不是一笔小钱,尤其是对于这些不良还有姑娘们来说。
不是说王霄拿不出来更多,而是因为任何事情都有一个限度。拿出来太多,反倒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。
听到只是找人,不用去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。不良们再也忍不住了,纷纷上前直接开始瓜分钞票。
身旁的姑娘艳羡不已,声音甜腻的摇着王霄的胳膊“我们也可以帮忙找人的。”
王霄想想感觉也对,再次拿出了一摞钞票出来给姑娘们分。
以明法和尚那酒肉穿肠过,美人心中留的性子。如果真是躲藏在大城市里,那他绝对会经常出入这种场所。
接下来,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。欢欢乐乐的吃着水果喝着酒。
吃饱喝足,铁男他们互相哼哼着离开,各自去忙着各自的事情。简单来说就是找人去寻找这个明法和尚。
毕竟是三百万,对于这些暴走族来说,绝对是一大笔的收入。
至于王霄,他找了那个下巴底下很深很深的妹子,邀请人家一起去喝杯咖啡。
这边刚进酒店套房,咖啡还没煮上呢。王霄就拿出来几张万元円递过去“你先回去吧。”
脖子下边很深的姑娘楞了神“可还没有…”
“不喝了。”王霄坐在沙发上摆摆手“我还有点事情,你回家去看少女漫画好了。”
“可是…”
“哪来的那么多废话。”王霄不耐烦的起身走过来“不走就把钱留下。”
妹子没再说话,急匆匆的跑了。
出门的时候还想着帮忙把门关上,王霄再次出声“别关门,等下有客人。”
等到妹子离开几分钟之后,两个身影走了进来。
跟班是男的,虽然身材五短,不过感觉上却是有练过的。
至于带头的女人,穿着黑色西裤白色衬衫,长长的头发半遮着脸蛋。露出来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凶狠。
“喂~~~”
女人的声音沙哑,目光如狼一般盯着王霄“你的债务我买下来了,还钱。”
五短男人上前,拿出一张债务转让表示意给王霄看。
正在抽烟的王霄翘着腿,悠悠然的看着他们“一路跟着我,就是为了这个事?”
双腿修长的女人上前一步,凶狠的盯着他“喂~~~华夏人。不还钱的话,你的下场会很惨。”
王霄嘿嘿笑着“你这么说,我就来兴趣了。让我听听,得有多惨。”
“小子。”
五短男人上前“有钱就还钱,没钱就去工地上做工。再换不上,有危险品工作等着你。最后还会被送去远洋船上做工。你知不知道害怕。”
“当然知道了。”王霄用力点头“如果你们有大圣,或者是唐雨柔,白凤九她们那样的实力。我保证现在就纳头便拜。你们有吗?”
他们当然没有了,只是普通的狠人而已。
面对普通人的时候或许让人难以抵抗,可是面对王霄的时候,并不比路边石子更具威胁。
五短男人也不废话,伸出一只手来抓王霄的衣领,另外一只手握成拳头就准备砸下来。
然后,他以超过一百公里的时速向后倒飞出去,一路滚出了房门,重重撞在了对面的墙壁上。
‘哎~~~’
白衬衫的女人嘶吼一声,从腰畔取出一把水果刀就扑了上来。
不大会的功夫,王霄走出房门,拎起还在发懵的五短男人,一记手刀就砍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之后拖着人,就像是扔垃圾一样把他扔进了消防通道的角落里。
‘咔哒!’返回房间,王霄随手就把房门给关上。
“知不知道,因为你们的跟踪,让我放弃了一次翻山越岭,攀登高峰的机会?”
王霄拎起浑身无力的女人,直接仍在了沙发上。
“知不知道,没有修仙级别的本事就别来找我麻烦?”
手伸向了腰带,王霄平静的迎着女人满是狠辣之色的双眼“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“犀原茜…我是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‘切~~’
“我最喜欢听别人放狠话,因为那都是败犬的远吠。只有赢不了的人,才会说狠话。现在,你来补偿我的损失。”
傍晚时分,王霄走进了一家居酒屋。
折腾了一下午,好不容易才勉强驯服了烈马的王霄,开口就是点了三人份的餐饮。
稀里哗啦的吃完,补充一下消耗掉的体力与精力。打了个饱嗝的王霄,付账走人。
走在灯火通明的大街上,王霄在心中默默的给明法和尚又加上了一笔债。
王霄回归日常,继续跟着湘北队比赛。
一连赢下四场比赛之后,就进入了预选赛的分区决赛。
分区决赛的对手,是翔阳男子高中。这可是去年曾经杀入过全国决赛圈的强队。
而且队伍之中还有一个很牛叉的选手,长的帅气技术好,人气很高。
这场比赛王霄站在场边从头看到尾。
翔阳高中这边人气最高的队长兼教练,一开始就选择了登场比赛,而不是原著之中那样拖延到了许久才上场。
至于原因也很简单,那是因为湘北队之前四场比赛的表现都是极为出色,他已经没办法坐着了。
两边争斗的非常激烈,而湘北队甚至能过凭借实力一路领先。
全场比赛之中,王霄只说了一句话。
那就是在三井寿因为体力不支被换下去的时候,招呼樱木花道去投三分球。
自从王霄对樱木花道展开特训开始,每天一千个投球的锻炼从来都没有中断过。
哪怕是后面樱木要抽出时间陪着晴子去约会,等到晚上回家了,王霄也会拎着他到露天篮球场上把当天的给补上。
这么长的时间下来,已经是练习过不知道多少万次的投篮。
正所谓熟能生巧,尤其本身还有足够天赋的情况下。
在王霄的严格训练下,樱木花道从最初的上篮,到之后投篮的时候距离篮筐越来越远,一直到了三分线外。
虽然开始投三分球是最近两个月的事情,可几万球投下去,手感早就出来了。
翔阳高中拼死拼活的才把三井寿给拼了下去,可跟着又来了一个实力更加强劲的三分投手。
当樱木花道接二连三的投入三分球的时候,翔阳高中的心理线也就随之崩溃。
终场哨声响起,获得胜利的湘北,终于是进入了争夺全国大赛入场券的四强争霸赛。
盘尧一听,顿时怒了。
“萧易,这个混蛋,禁锢我做什么?可是我带来这里的!”
盘尧简直要气爆了。
他没想到萧易回到同心城的第一件事,就是要禁锢他!
萧易冷冷道:“哦,忘了和说一声谢谢。那谢谢了。现在可以去享受一段没人打扰的悠闲日子了。杜爷爷,带他下去吧!”
盘尧刚想逃跑,这才发现,落地的时候,萧易已经封禁了他的修为。
他脸色铁青,大骂道:“萧易,这个忘恩负义,毫无人性的混蛋!我记下了!”
萧易笑了笑。
记下他的人,多了去了。
“这位公子,随老夫走吧。想来也是不希望老夫动手押着走的。”杜熔微笑道。
盘尧哼了一声,转身朝着外面走去。
杜熔跟着离开。
杜阳双眉一挑:“出什么事情了?这小子又是谁?”
萧易眯眼道:“事情可能会有点糟,一时半会我也解释不清楚。岳父,立即召集萧家的所有人,前往议事厅!记住,我说的是所有人,不论老少!”
杜阳脸色一肃,道:“好,我这就去!”
很快,杜阳便将萧家的人都汇合在了议事厅中。
萧家人,不仅仅是萧易的父母妻儿,也包括柳擎天、时天、姬三千这些外戚。
一众人,神色俱都有些紧张。
虽然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,可是萧易忽然将他们聚集起来,肯定是有大事要发生了。
“小易,现在人都到齐了,有什么事情可以说了。”杜阳沉声道。
萧易眯眼道:“我得到消息,商神域派出了一名很强的存在,他的目标很可能会是同心城的们。所以我将们聚集到此,统一保护。”
众人闻言,倒是没有特别慌张。
毕竟,作为萧易的家人,他们知道自己总会面对一些强敌的。
“小易,为什么我们不避开那人呢?既然他还没有来,我们就可以分散撤离啊!”柳擎天疑惑的问道。
萧易摇头道:“们每一个人,对我都很重要。所以,我不会让任何人落到他的手中。”
“再者一点,同心城附近未必没有他们的耳目。一旦撤离,们分散开来,贼人更容易得手。毕竟,他们有目的而来,出动的人,绝不会是弱者。”
柳擎天点头道:“既如此,我们就听的安排。”
萧易嗯了一声,道:“稍后我会设下大阵将议事厅护住,们安心留在大阵之中即可。”
“爹,孩儿想和您并肩作战!”
“爹,孩儿也不怕死!”
“爹爹的孩子,没有孬种!”
一个个的青年男女,声音铿锵有力的站了出来。
萧易目光一冷:“在我看来,刚才喊话的,都是孬种!”
萧铸、萧阙等人顿时脸色涨红起来,眼神里有些委屈,也有些不服气。
“连爹都要全力应付的强者,又其实们能够应对的!白白送死,那不叫勇气和斗志,叫傻缺!”萧易冷喝一声。
一众萧家子女个个脸色如血,惭愧的很。
“都给我好好待着!”萧易哼了一声,便走出了议事厅。
很快,一座无形的大阵,便将议事厅封锁了起来。
这种阵法,名为星元锁空阵!
虽然萧易的星元之力,无法构建出独立的空间,但是封锁一方空间,却是没有问题的。
只要星元锁空阵没有被击溃,阵中的众人,便不会被鹏天的吞扯之力吸走。
萧易其实也想过将众人转移出城。
可是后来他细想了一下,这样做只会分散他的保护力度,对众人而言,反而更是危险。
而且,他也不知道鹏天什么时候会出现,万一在转移的时候,恰好鹏天出现,那也会更糟。
索性,倒不如将众人困在阵中,集中保护。
他若胜,则家人安!
他若败,即便他们这些人不在同心城中,往后也未必能够活得安生。
萧易知道自己做过哪些孽,也清楚自己一旦生死,那些曾今的仇人,定然不会放过他的家人……
所以,他必须得活着!
萧易的院落中,他盘膝而坐,心境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大战将至,心乱者危!
时间,一点一滴的过去。
一天后,一道有些狼狈的金黄身影,刚窜到大戟城的城门处,便是一头栽倒在地,陷入昏迷。
“是萧宗主的那个妖兽兄弟!”
“快,快将它送到凤殿主处!”
守城的人,认出了獾爷的身份,顿时慌忙将獾爷抱起,朝着凤医儿所在的城主府掠去。
很快,獾爷被送到凤医儿面前。
凤医儿未问许多,直接给獾爷喂了一颗最顶级的疗伤丹药。
随着药力化开,獾爷虚弱的睁开眼睛。
“冰凌那个女人呢?她男人都快死了,她怎么都不来看她男人最后一眼?”獾爷有气无力的开口道。
凤医儿嘴角一抽,脸色微冷道:“看来,我不该浪费刚才那颗丹药。”
獾爷尴尬笑道:“医儿姐,这么漂亮的女人,怎么也这么没有人情味啊!看我都伤成这样了,还跑回来给们报信,难道就一点不感动吗?”
凤医儿撇嘴道:“跑回来,何尝不是找我救命的?”
獾爷翻了翻白眼:“獾爷是怕死的人吗?獾爷之所以拼命跑回来,都是为了们好不好?”
凤医儿眯眼道:“好了,别废话了,趁着还有力气说话,赶紧将事情说清楚。”
獾爷这才正经了一些,咬牙道:“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。一天前,有数十人潜进了落天岭,这些人虽然都只是仙神境,但战斗力都很不弱,应该都是宁神域的龙枪卫。他们不知道是在找寻什么,但落天岭那一块,现在是獾爷的地盘啊,獾爷岂能容他们肆意瞎逛?就带领着群妖和他们干了起来!”
“咳,可惜,结果有点不如人意。獾爷杀了对方十几个人后,终是落了一身伤,那蛮天妖皇的手下,也死了不少,至于现在还剩多少,獾爷也不清楚了。”
“不过獾爷敢肯定,这些人只是打头阵的,后面肯定会有更多的人,进入落天岭!而他们的真正目的,定然就是大戟城啊!”
() 经过聪聪的一番解释,蔡根也就明白了,原来是小二不够混蛋啊?
这也解释了刚才为什么看不到这个聪聪的影子,还真是够混蛋的。
蔡根想着想着,忍不住的笑了出来,这特么算是什么标准?
不够混蛋居然算劣势?就要被牺牲?
聪聪是无法理解蔡根的恶趣味,但是玉藻从蔡根坏坏的笑中看明白了,这货肯定想歪了。
“蔡根,不是混蛋的混蛋,是灵魂淡,你至于吗?”
我至于不至于,反正不告诉你们,回去一定讲给小孙他们听,够开心一阵子的了。
“行,我不乱想,聪聪你这个幸运的混蛋继续说。”
自己确实幸运,聪聪感觉自己被蔡根赞美了,心里美滋滋的。
“谢谢,蔡前辈。
晋二大神,得到蔡前辈的帮助,回家探亲顺便烧了神道教的神社。
但是与成神的大山距离太远,没法持续作战,所以就回到了这里。
被霍霍一遍的神道教,从资料里知晓了事情的缘由。
贪恋成神的法门,所以派滑头来这里,想要构建法阵,搬走晋二大神的本体,妄图以后批量制造神明。”
“等一等,这有点扯淡吧?传送一座山回去,多麻烦?
随便找座山,重现事情的过程,不就好了吗?”
蔡根觉得,这属于脱裤子放屁,很愚蠢的行为啊。
他们还缺山吗?不是有富士三吗?多有名?
“蔡前辈,神道教不会啊,否则当初也不会用我们整个家族来逼迫家父了。”
“那逼第一次,就不会逼第二次啊?逼你们给出技术不就好了?”
“第一次我们被逼,是因为没有自保的手段,那时候玉藻前辈在闭关疗伤。
现在,有了玉藻前辈的庇佑,神道教他们不敢明着动手了。”
脑补了一个假设,当初玉藻混得确实很惨,都沦落到给人家当保镖了,蔡根不禁感叹世事无常。
看到蔡根唏嘘的神情,玉藻又猜到了他的想法,这是在可怜自己吗?
想当初,被举国之力追杀,浑身是铁能捻几颗钉?
还不是那个安倍晴明有了私心,给自己行了一个方便,这才结了善缘,否则谁有资格能让自己卖命呢?
玉藻觉得解释起来,底气也不太足。
一是没法绕过自己受伤求助的那一段,说出来也不露脸。
二是自己还真没少给人卖命,虽然结果都不太好。
算了,蔡根爱咋想咋想吧,妖艳的玉藻,不需要解释。
本想给蔡根个眼神,点一点蔡根,但是玉藻失算了,人家蔡根就是不抬头。
你发信号,对方拒绝接收,从根上断了你的念想,你还能咋滴?
蔡根心里悄悄可怜了一番玉藻,继续追问。
“既然已经知道神道教的阴谋,也知道细节目的。
那昨天你们倒是去坑下搞破坏啊?
咋走了一半还回来了呢?
一点也不刚强啊。”
聪聪看了看旁边坐着的玉藻,不知为何,从刚才开始,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,这个玉藻前辈好像有点不高兴。
接下来的话怎么说,鸭梨山大啊。
“这个,本来是要到坑底去破坏传送法阵的,结果半路遇到很多意外的麻烦,人手损耗有点大。
玉藻前辈觉得再往下,有不可抗力之因素,所以,需要战略收缩,从长计议。”
这说的可真够委婉的,蔡根不以为然,决定掀开遮羞布。
“不就是下面有强敌,自己打不过,让我继续往下,帮你们趟雷,你就直接说呗。”
这就有点太直接了,聪聪不知道咋往下说了。
玉藻肯定不能惯着蔡根啊,无论有什么图谋,嘴上是不能让分的。
“蔡根,谁给谁趟雷,你心里没数吗?
不是我们替你闯了那么多关,人手能损耗那么大吗?
我们跟诸天会又没仇没怨的,都是替你死的人。”
事儿是这么个事儿,但是单纯让蔡根领人情有点片面了。
“这个问题呢,也不好这样讲。
诸天会又不是我儿子,也不是我让他攻击你们的。
所以,这属于多边关系,需要割裂来看。
不能单纯的理解为,谁替谁趟雷,谁占便宜谁吃亏的问题。
诸天会攻击你,那是跟你们结仇,没拿你们当回事。
我和诸天会,那是我们的之间的事,雨女无瓜。”
蔡根这个逻辑好强大,借刀杀人之摘个干净,让阴阳教连个人情都得不到。
玉藻的情绪,彻底被蔡根调动起来了,前辈名人的身份顾不上了。
撸胳膊网袖子就要跟蔡根继续理论,必须整明白,否则阴阳教那些人都白死了,还不落好。
蔡根深知嘴炮的气势最重要,只要开头了,提出一个逻辑,就要不断的加强。
让任何反驳都变成这个逻辑的组成部分,最后把这个逻辑变成道理以及真相。
“当然了,你们阴阳教确实损失惨重,他们绝对没有白死。
他们是为了拯救你们自己的神明而死,他们死的悲壮,死的有意义有价值。
不过,说白了,也是为了你们自己的利益而死,说破大天去,也是与我无关。
聪聪你说,死的哪个人,知道我蔡根?
玉藻前辈你说,死的哪个人,认识我蔡根?”
聪聪无法回答,也无从反驳,还真没有认识蔡根的。
玉藻被堵的心里难受,这蔡根的技能点点嘴炮上了吧?
这一套一套的,各种偷换概念,又让自己无从反驳,实在是憋屈。
情绪高涨之处,玉藻猛然抬手就要拍茶几,只是手与茶几还有一丝距离的时候,停下了。
现在发飙,实在不太体面,有**份,尤其还当着聪聪的面。
但是,手伸出去了,下拍的动作有了,随之而来的气势也有了。
一股猛烈的掌风横扫了茶几,还有茶几上面的盒饭。
好好的盒饭,被吹得四散飞舞,汤汤水水还有那白米饭,顿时一片狼藉。
别的事情,蔡根都能忍,浪费粮食,尤其是打飞了自己的盒饭,这就忍不了了。
这哪里是打盒饭啊,这是在打蔡根的脸啊。
一下子站起身,抖落站在身上的米饭。
蔡根冷眼看向玉藻,带着愤怒,也不那么害怕了。
返境之中。宗礼道尊凝神观战。只是他的面色,多少有些幽深莫测,晦暗不明。
恒滑、鄘丰等人,兀自因为御孤乘与一分身联手,竟能与归无咎二人战成平手而惊叹不已。看来,这天下间臻至不可思议境界的天才,并非唯有归无咎、秦梦霖二人。就眼下所见至少便是四人——甚至还有更多,并未浮出水面!
孟伦上真心中所思的却是另一回事。天地间不世出的英杰愈来愈多,与之相较,席榛子、利大人原本称许为隐宗历史上罕有其匹的资质,倒是渐渐有所不足了。
若是到了这一辈人主宰棋局的时刻,天地间只怕要多出数位不下于本教显道、应元二位道尊的人物。
孟伦心中计较,圣教应对之法两种思路。
其一是冀望于进一步发掘人才。也不知两重大药完备之后,柏果能够成长到哪一步。
方法之二,不是抓住人才,而是抓住“时间”。似归无咎这一辈人,成就天玄境至顺至捷也要千余载上下;而若要成就人劫道尊,无论如何尚有数千载时间。若是在这数千载之内,圣教祖庭将棋局之中该占的地方都抢先占据了,那局面就大不相同。
到时候,纵然其等神通广大,论顶尖战力,圣教一方或也奈何不得;但如此一来,此辈只能算是跳出圣教统御之外的“豪杰隐士”,终究无关大局——每一个时代,总是有些逍遥散仙、隐世大能的。
譬如先前的阴阳道主人,其深不可测似乎不在本教显道、应元二尊之下;但其并未决定入世时,一直以来,对于圣教行事也并未形成什么干涉。
如此一来,落子布局,应当更加紧迫才是。
方才这神秘莫测的巫道传人御孤乘忽然造访,孟伦心中却以为,这是一个谋取利益的极好机会。对于宗礼道尊的审慎迟疑,他心中是颇不以为然的;只是不敢宣之于口罢了。
“孟伦,过来。”
正在孟伦上真心思流动之际,宗礼道尊忽然出声。
孟伦不敢怠慢,连忙上前侍候。
却听宗礼道尊言道:“本教天玄境的中坚骨干之中,你素被称许为足智多谋。围绕本次比斗大会背后的合纵连横法门,你也是用了心的,大致也颇有收获。”
孟伦连道不敢居功。
宗礼道尊又言道:“老朽心中有一疑惑,你不妨参详参详。”
“若说有一强盛妖族,实力深不可测,在第一等中稳居前茅,决计不可能在定品之中有黜落风险;除此之外其又有断界自守之术,不虞别家合力来攻。此等势力,却不肯坐观成败,逍遥自在;反而入局杀伐之心,较那些实力将将摸着门槛、俨然生死一线的族门更加积极主动。你说缘由何在?”
孟伦一怔。
饶是他才智丰赡,但是却从未考虑过这个方向的问题,一时竟不能作答。
宗礼道尊道:“暂不能答也不打紧。仔细想上一想。是否能有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,事关我圣教祖庭形步无疑。”
孟伦连声应下。
御孤乘的突然到来,宗礼道尊表面上固然是明峻澹然,但是因为有阴阳道和巫道的渊源作为兜底,心中其实是颇为意动的。
但有一事令宗礼道尊颇为介怀。那就是御孤乘虽然表明了态度,但是与圣教一方联合行事的,并非巫道亲自下场,而是御孤乘所谓的“朋友”。如此一来,总是令宗礼道尊生出被利之感。
尽管御孤乘言之凿凿,不必圣教一方出力血拼,请勿有疑虑。但是这些真真假假、暗藏玄机的话,宗礼道尊怎会轻易入彀?
若真是与甚本无利益冲突的“天外强敌”无谓沾染因果,后续发展,只怕不由自主。
可是方才战局之中所现,却令宗礼道尊有所动心。
那金甲化身虚影,虽然掩饰了其自身的全部气机,并且用秘法炼去根脚演算之由。但是宗礼身为一位人劫道尊,眼力绝高,又深通秘辛,还是看出了一些线索。
他只从这金身之雍雍穆穆,非雄非雌的宽容仪态中,便觉出两分端倪,心中生出一个猜测。
其后望见其本力雄壮,更在御孤乘之上,于是更是笃定了十分之八九。
若是御孤乘所言的“朋友”便是这金甲之身的本体,那宗礼道尊的立场,已是悄然间发生了变化!
由不得他不动心。
一来是这一家势力实力极强可堪信服,这是最根本;二来这一家种族素以孤高自许为称,行事无悔,信誉比之谲诈无常的巫道是强得多了;其三,更值得一提之处——这一家势力实力虽强,但族人之数目却不甚多。且其修道成道,更要倚仗本族自古相承的一处秘地,所以从来自成一界,与外间勾连甚少。
如此一来,若是其与别家宗门、种族为敌,纵然战胜敌手,得到了其想要的东西之后,亦不会久占其地。而圣教祖庭神道布施之法,最期望的土地、生灵、信众,自然无人来抢。御孤乘所言圣教得利益之大头,殆非虚言。
若是搞清楚这一家的真正意图,下场一搏,似乎极有诱惑力。
……
战局之中,“退步均衡”既成,战况陷入僵持之中。
这一边归无咎、秦梦霖二人之神采气机,急速攀升;似不需要多久便能恢复圆满。
同时,二人对于“履尘剑”和“清意明心”的交流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。
这两大神通,“履尘剑”较为明洁洗练,论及繁复精微、意象勾玄,却是“清意明心”胜过一筹。好在归无咎以“万法”为心印,本来便最擅长领悟揣摩繁复变化之道。所以在修习的进度上,亦不落后,大致与秦梦霖并驾齐驱。
御孤乘也并未闲着。
决战时刻到来,他也要动用自己真正的手段了。
对于双剑合璧的抢攻并未能奏效,御孤乘心中其实并不全是失望,反而略有几分欣喜和期待。
干净利落的获胜自然是好;但是如此一来,御孤乘自谓独得造化所钟而成就的独到战法,却必定没有机会施展。此法距离圆满尚差了最后一步,动用之前非得有较长的准备时间不可。除非和对手言明,等候一刻钟再打;否则这一超迈卓绝的战法在最终成形以前,按理说是没有亮相机会的。
现在归无咎二人成功动用了拖延时间的法子,御孤乘绝无不满。
好似天意如此,教他将自己的得意手段从容布施。
御孤乘眸中双瞳似乎清晰可见的又明亮了一分,一头赤发渐渐转黑,额头生出一奇特纹路。
同时,他背后数丈远处,逐渐凝练出一抹绿光虚影。看那虚像之形,似乎是一堵十余丈宽、二三丈高的墙壁。墙壁之上,布满玄奥古字,其意苍莽。虽然只是一道虚影,依旧给人以沉淀无穷岁月的沧桑感。
但有心人却能发现,这一堵墙壁虚影,绝大部分都甚是凝实纯真,唯右下角却有些模糊,以至于整体气象略有不谐。
玉离子匹配《空蕴散神经》剑术的手段为何,御孤乘并未去问。但是对于自己的手段,御孤乘是有着十足信心的。
巫道秘地附近,有一处古残壁。其上记叙一门拳法,名为“殇拳”。乃是上古巫道大能,糅合参悟了武道遗珍而铸成的手段。此拳法在近身搏斗之术中,最是独树一帜。
二人以力相搏,自然是力强者胜。
若二人实力旗鼓相当,那自然会斗上一个平分秋色之结局。古时有豪杰之士,法力神气根骨,皆臻化境,甚至有斗上千日不分胜负的情形。
但是这“殇拳”却别有不同。二人拳力相交,若拳力相当,双方力量并非是就直接化去了;而是聚而不散,炼成一束,各自返施己身。交手双方,难免各自受伤,且短时间内绝难恢复。
“殇拳”共有一十二招。
此处的“招式”,并非通常意义上的“招式”;而指的是两个功力相当之人,若以“殇拳”对击一十二招,便当同归于尽,双双身亡。以此法与层次相近的对手交战,自然不存在什么千日之战了。
御孤乘却将此法取来,作为“一剑破万法”的匹配手段。
如有深明剑理者知晓此事,定会疑惑,这两者之间,似乎并没有什么好配合。
若打的是先用“殇拳”将对手换伤,再使出“一剑破万法”制敌的主意,那也是决然不成的。
诚然剑道之所主,在精神之精纯唯一,御使飞剑,只消神魂法力圆满,并不需要动用肉身之力。但是道法炼到极处,三宝合一。“殇拳”固然只是斗力之术,但你若用“殇拳”之法和敌手拼成两败俱伤,不止是肉身有损,自身精神法力,同样要打了折扣。下一步动用飞剑,同样要受到影响。
以打了折扣的飞剑,迎击对手已遭伤损的肉身,未见得便宜。
此时,便轮到第三种法术出场了——
“巫道十二法”之一的“三分归隅”之术。
巫道中的高明手段,极为凶险。修炼不当,一不留神便是尸骨无存的下场。但是修炼此术之后,纵然遭逢雷劫天降,将你劈得神魂一丝不存,但是却也有可能留下一具完整的肉身来;反之亦然,神魂保留而肉身不存的情形,同样不少。
此法成立之初本在于两大用途:一是讲究奉献己身,在自身面临绝险关口之时,纵然身陨,也会为后人留下一丝遗泽;二来对于某些道术专精之士,神魂或肉身之一不可受一丝伤损,便得以此法将风险转嫁它处。
此术之缺陷亦十分明显。若是本身三宝一齐受伤,一个月便能恢复的伤势,以“三分归隅”之术将其局限于一处,却不免伤势大大加重,甚至需要三个月乃至半年方能恢复。
但是到了御孤乘手中,“三分归隅法”、“殇拳”、“一剑破万法”,三者之间却由此构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。
先动用“殇拳”以伤换伤。
敌手一旦受伤,遍及全体;而我之受伤,却可以“三分归隅法”局限于肉身,无碍乎神意饱满,御使飞剑之术。
接下来我之“一剑破万法”依旧是完美一击,而敌手无论以神通应对,还是以拳力硬拼,皆要大打折扣。
半个时辰将至。
御孤乘神完气足,已然准备就绪。只待那空间凹陷一旦消失,便是他“殇拳”雷霆一击。
此时归无咎习得神通完成,自定中醒来。
凝视着御孤乘身后异相,归无咎目光中忽然露出一丝诧异。
就在“退步均衡”即将消散、御孤乘拳术张弓满弦、作势愈发的一瞬间——
归无咎忽地出言道:“如果所料不错,你这门神通不全,似乎……还差了九十一个字。”
饶是御孤乘心志早已修炼得坚凝如铁,听闻这一句话,脑海之中依旧微微一恍惚。
就在这一瞬间,归无咎、秦梦霖同时动了。
清风徐来,月华盈盈,清泉喷涌,银鱼飞跃。四相依次呈现,却有水乳交融、密不可分,端的生动已极。
秦梦霖“清意明心”神通的风月二象,神韵一如往昔。而归无咎的清泉银鱼之象,却与先前略与不同。
那泉水不止是一道汩汩流泉,反而不住地向天喷涌,宛若冰花盛放;而那拟象小剑的细小银鱼,此时其大小竟又缩水了许多,不过指甲大小。翻腾之余,倒更像是点点飞雪。
清意明心与履尘并力,取此四象,这一剑的名称自然便有了——
风花雪月。
虽然这名字略显旖旎,大异于从前之淡泊质直,但依旧是应景合情的不二之选。
论威力,归无咎深信,其必在两卷《空蕴散神经》之上!
() 胡小草瞬间就分析出了利害得失,不过依旧没有马上答应,
“我帮你解决麻烦,蔡根会领我人情?”
小二笑着摇摇头,组织一下语言后,
“确切说,也不算是我的麻烦。
虽然因为而起,但是已经影响到这个城市了。
算是老板生活的城市,共同面对的麻烦。
至于老板会不会领你人情,这个需要你们自己衡量。
也许会,也许不会,甚至也可能老板都不知道。”
这一点也不像小孩说的话。
胡小草原本已经下的决心,又含糊了,
“你嘴里就不能有个准话吗?”
小二习惯的摇了摇头,
“我真的确定不了,老板的事情,我说的不算。”
郁闷的又点上一颗烟,胡小草走到窗户边,看着亮灯的安心便当。
如果说以前的出发点是烧冷灶。
那么,刚认识蔡根,就已经带来了丰厚的回报。
随着地池问题的解决,他们受益颇丰。
何况,还有什么口赐仁心,赐饭成神,那都是更多的好处。
“你老乡来了多少?什么水准?”
小二这次仁心的想了想,按照自己的标准衡量了一下,
“来的不算多,十几二十个,不过好像是前面探路的。
后面来多少,我也不知道。
实力嘛,目前比我强的不多。
只是那个阵法比较麻烦。
我怕闹得动静太大,给老板添麻烦。”
这个山神小哥还是比较自信的嘛,想想也是,人家都是山神了,一般东西还真不怕。
胡小草他们这拨人,是有传承的,正经传承,不是旁门左道。
阵法,神通,法术什么的,也算是比较专业了。
至少比较一些凋零的俗世道门要强很多。
“参与这样的事情,我们顾虑很多。
毕竟现在不像以前,我们上面有人管,不能胡来。
你等我信吧,我回去商量一下,到底咋弄。”
小二觉得,不是什么大事,被胡小草给整麻烦了。
出于礼貌,也没反对,
“好的,你需要多久,我觉得快瞒不住了。”
胡小草看了看手机,
“快的话,三五分钟,慢的话三五天。
我回来怎么联系你?直接去你家还是去蔡根那?”
摇头很习惯的小二,没有摇头,也拿出了一个破手机,竟然是小孙的,
“我手机没有卡,所以没有手机号,你加我好友吧。”
胡小草看着对方的破手机,屏幕都有了裂痕,质疑道,
“你没手机卡,我加你好友干啥?你也上不了网?”
小二一指安心便当,
“我可以蹭老板的网,小水都在蹭,网速可以。”
一边加好友,胡小草一边问,
“你就不会什么神通,传个消息或者意念吗?
这有点不符合我们的身份。”
小二倒是感觉无所谓,认真的加上了好友,
“我的神通跟你不是一个语系的,你听不懂。
或者把你制成式神也行,估计你不乐意。”
胡小草警惕的看了看小二,躲得远远的,
“我确实不愿意,这次我真走了,不要拉我小辫了。”
小二认真的点了点头,
“恩,我等你消息,抓紧时间。”
试探着,小心的,胡小草消失了身影,这次小辫没被抓。
小二坐在黑色的沙发上,好像在休息,又好像在思考。
段晓红听见楼下没动静了,赶紧下楼。
发现胡小草走了,小二还在。
由于刚才小二抓胡小草已经展示了神通。
段晓红也没敢撵人,客气的说,
“那个,你什么时候走,把灯关上,我上楼睡觉了。”
小二看了看段晓红,有点小好奇。
所有认识蔡根的人,他都很好奇,
“你是叫段晓红吧?
刚才跟啸天猫打架来着?
我叫安倍晋二,老板叫我小二。”
段晓红不傻,张口就想叫二爷,
但是对方的外表实在太小了,叫小二明显不合适,
“恩,您叫我小红就行,我就跟您叫二哥了,你是需要休息一会吗?”
问了两次,真是不喜欢自己在这呆着啊?
小二也是有眼力见的,站起身。
段晓红心里大喜,明白人,这是要走吗?
只是,小二换了个背对窗户的沙发,再次坐了下来,
“我在你这等消息,别的地方蹭不着老板的网,
你放心,别人看不见我,来客人我去楼上,不打扰你吧?”
真想说打扰,段晓红怕被薅小辫,尤其自己的辫子本来就长,
“没事,二哥随意,那我上楼了。”
小二点了下头,
“恩,小红,你去吧,我自己呆着就好。”
段晓红得到小二的点头,转身就上楼。
只是才走了两个台阶,小二又说话了,
“对了,你是怎么认识老板的?
他的朋友我基本都知道。”
你不是让我上楼休息吗?我很累了啊,
再说你这样的东西,我没接触过,也不想接触啊!
段晓红识相的停下了脚步,站在楼梯上说,
“菜帮子去我饭店吃饭,想吃霸王餐。
所以认识了,没什么特别的。”
小二皱了一下眉,别人说老板是菜帮子,让他很不高兴,
“哦,是不太特别,你来,跟我说说,
哪个饭店?
点的什么菜?
几个人吃的?
多少钱?
逃单成功没?
老板咋说的?
都发生了什么事?
过程详细给我讲一讲。”
按照段晓红的脾气,对方如果是人,她早就动手了,一顿大耳雷子。
人家累了听不懂啊?
人家想休息听不懂啊?
给你个地方蹭网咋不知道感恩呢?
但是,对方不是人啊,自己的胡师傅让人薅小辫都没脾气,自己多啥?
难道自己把胡师傅请过来,再让薅一次小辫吗?
强忍心中的怒火,一口气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。
什么运狗的大车,什么三个人惹事,什么服务区被狗袭击,什么蔡根解决问题。
语速很快,逻辑清晰,前因后果交代得无可挑剔。
小二笑呵呵的一点头,
“恩,小红记忆力真好,你再想想,一共多少条狗?
每条狗都是什么品种的?
每条狗狗都是什么颜色的?
公狗多少?母狗多少?
一共打碎了多少个盘子,多少个碗,都碎成了什么形状?
分尸都是什么姿势摆放的?
这对我非常重要,如果不知道,我都睡不着觉。
小红,你一定要说清楚。”
段晓红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,自己没得罪他啊?
这是欺负人啊?
随后,老老实实的回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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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峰家的地下车库内。
秦学铭进了车库之后,一眼就看见了秦峰的凯迪拉克,发现秦峰的车在家停着,秦学铭先是一愣,随后迈步走过去,用手擦了一下车窗前面的一层灰尘,随后看清了车内景象。
凯迪拉克车内,秦峰的半边头颅粉碎,身体足足浮肿膨胀了好几圈,除了大量血迹之外,还渗出了不少体液,由于失血的原因,秦峰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青黄色,上面布满了褐色的出血点,并且密密麻麻的爬满了一层蛆虫。
“咕咚!”
伴随着视觉上和嗅觉上的交相辉映,秦学铭一声没吭,直接翻着白眼被吓晕,仰面倒在了地上。
……
案发后一小时。
P兰店市公安分局,会议室内。
主管刑事案件侦办的副局长张建飞,脸色铁青的看着会议桌旁围坐的十余名公安干警,声音嘹亮的开口道:“一天内,接到两起报案,涉及四条人命!这是我们对于我们警方的寻衅!也是不法分子对于司法威严,赤.裸裸的挑战!关于这起案件!我们一定要彻查到底!给广大人民群众一个交代!经局党委研究决定,成立7.12专案组,由刑警队长赵金明担任专案组长一职,组内成员由赵金明亲自挑选,对于专案组在侦破过程中遇见的困难和问题,各部门要不遗余力的大力配合!”
“是!”在座的各部门负责人,纷纷挺胸应喝。
张建飞点点头,看向了在座的赵金明:“小赵,你来给大家介绍一下,7.12案的情况!”
“好!”刑警队长赵金明闻言起身,对众人微微点头,因为刑警工作常年的高强度脑力劳动,以及作息时间的紊乱和超负荷的工作量,已经让他的两鬓有了一丝斑白,这个看起来像是四十多岁的中年,其实今年才刚刚三十六岁。
接到局长的指示以后,赵金明没有过的客套,直接拿起遥控器打开了幻光灯片,指着上面的几组照片,开口道:“今早7时37分和8时54分,我们分别接到了两起报警电话,内容均为凶杀案,第一起报案电话的报警人叫罗俊卿,绰号罗汉,男,23岁,退伍兵出身,个体户,租住在海口路的一处商网,他报警时,现场共有三人,罗俊卿、林天驰、杨东。”
赵金明介绍完三人的基本情况后,继续道:“这三人是在今天早上7时25分至7时35分之间,外出归来时发现的三具尸体,目前被害人的身份已经确定,刘成龙,绰号大彪,无业游民,有盗窃案底,但犯案数额不大,都是偷车、偷铁什么的,此人多次被派出所执行过治安拘留;刘成虎,绰号二彪,与刘思齐是亲兄弟,无业游民,有盗窃案底,几次盗窃被抓,都是刘成龙的同案;扬天,绰号瘦子、麻杆子,无业游民,无不良记录。”赵金明手持遥控器,调出了商网三个被害人的照片:“这三个人,都是市郊城乡结合部一带的小流氓,尤其是刘家兄弟,身上乱七八糟的案底不少,但也没犯过什么大事,根据我队警员的初步勘察,当时现场有过打斗的痕迹,商网后院的废弃发电机和起吊机,有拆卸痕迹,现场残留的扳手等物品,也有三人指纹,目前已经基本可以确定,这三个人是在盗窃过程中,死于他杀。”
张建飞微微点头,看了一眼赵金明,抬手示意他继续。
赵金明按了一下遥控器,身后屏幕上的照片再次变换:“另一起报案的报警人名叫秦学铭,是被害人秦峰的次子,这起案件的案发现场,发生在金马家园住宅小区的地下车库,受害人叫秦峰,男,42岁,身份是我市‘马氏集团’的董事会成员,担任总经理一职,并且兼任着该集团的人力资源总监以及运营总监,根据法医给出的司法鉴定,秦峰的死因是在窒息状态下,受到钝器击打致死,由于地下室闷热潮湿,所以加快了尸体的腐败速度,辨认困难,根据法医鉴定,秦峰的死亡时间,初步认定在三至天五天左右,因为是在同一天接到的报案,所以我们决定,将这两起案件合并处理,成立7.12专案组。”
“我反对!”会议桌上,距离赵金明最近的一个警察,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语,再次翻看了一下面前摆着的简要案情说明,皱眉道:“根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的情况,海口路商网的三位被害人,都属于那种社会底层的小流氓,而秦峰则是在社会中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企业家,无论是从哪一个出发点来看,这几个人的生活都不会产生交集,所以我认为,这两起案件,应该不会是同一人,或者是同一伙人所为。”
“我赞同老王的话!”旁边的一个警察翻看了一下面前的文件,也跟着开口:“以金马家园小区地下车库的凶杀案为例,秦峰身上的手表、饰品,以及车内的现金、香烟、名酒这些东西,部都被人取走了,以证据链来看,抢劫杀人的可能性更大,而海口路商网的案子里,刘成龙、刘成虎、杨天这三个人身上,值钱的物品都在,跟秦峰的案件并无相似之处,而且就算他们真的是死于抢劫杀人,那两件案子的合并,也不能让我信服,毕竟从正常人的思维上来说,没有谁会在劫杀了一个知名企业家以后,会想着再去抢劫几个食不果腹的底层混混,你们说呢?”
这个警察的一番话说完,旁边的众人也都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,他们的怀疑并没有错,因为只要是个正常人的思维,就很难把三个小偷和一个明星企业家归类在一起,就算是仇杀,这两拨被害人之间天壤之别的身份,也很难让人信服。
从警多年,一直在刑侦一线工作的赵金明,并没有被同事们的推理打乱思路,凭借一个警察敏锐的直觉,他心里始终有一根弦,让他坚信,这两伙人的死亡,肯定有着共通之处。
“咚咚咚!”
就在大家议论案情的时候,会议室响起了敲门声,随后一个年轻的警员,拿着一叠资料进门,递给了赵金明,随即转身离开,赵金明翻看了一下手里的文件,眉头很快拧成了一个疙瘩,大步走到投影仪下面,把文件放了进去。
“刷!”
被放大数倍的法医鉴定瞬间出现在了投影仪上,一众警察也随之安静,看向了屏幕。
“啪!”
赵金明手持教鞭,指着屏幕上的一段话:“法医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,我们目前掌握的四个被害人,均系被钝器击打致死,根据伤口创面来看,锤子的可能性最大,这其中很耐人寻味的一点,就是这些被害人的创口,均是由边缘带着棱形花纹的钝器击打致死的,而且根据法医的分析,秦峰以及刘成龙、刘成虎这三个人所承受的击打,无论是从角度、力度上,很有可能都是由同一人发力导致的,而且根据受害人头骨上扩散的裂纹,法医还给出了关于凶手身份的一些推测,报告里称,这个凶手对于杀人凶器的掌握十分娴熟,都是在最佳发力角度之下,进行的垂直打击,所以击杀秦峰以及刘氏兄弟的这个凶手,很可能是从事以下身份的人员:木匠!铁匠!建筑工人!当然了,我个人认为,如果凶手不是从事着这几个行业的话,如果他患有风湿或者关节炎,因为骨骼变形,也可能造成这种打击效果,不过从击打的力度来看,我更愿意相信,凶手是一名健康的成年男性。”
“……”听着赵金明的分析,下面众人集体沉默。
赵金明给大家看完了法医的报告之后,继续讲述道:“由此我们可以判定,秦峰和刘氏兄弟以及扬天,基本上是死在了同一伙人手里,而且这个杀人团伙,至少在一人以上,应该是两到三人的规模,团队的基本配置应该是一对搭档,最多还会增加一个司机。”
“我同意赵队长的说法!”刚刚一直在跟赵金明唱反调的老王,第一个举手表态。
“同意!”
“同意!”
“……!”
张建飞看见与会人员达成了一致,点了点头:“好!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,那我现在宣布,7.12专案组现在成立,由赵金明在各部门抽调人员,力侦办。”
“是!”众人齐声回应。
赵金明得到了领导的指示以后,语速很快的开始报读人员名单:“专案组名单如下:局法制办王芝丹、刘伟……”
抽调完了专案组人员之后,赵金明看着主管网络信息的老王:“王科长,我还需要你提供一下近期比较活跃的网络逃犯名单,以及周边县市…不!我省区域内,所有的类似案件信息!”
“行,我马上进行比对,出了结果之后,第一时间通知你!”
赵金明点点头,看着刚刚被抽调名单中,在场的几个人员:“大家马上准备,现在报案人罗俊卿、秦学铭都在我局询问室做着笔录,咱们也立刻行动,调查罗俊卿的朋友林天驰和杨东,还有秦学铭报警时,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主播刘艳红,看看能不能在这些人身上,找到有效线索和突破口。”
“明白!”
众人答应一声,纷纷起身,很快投入到了工作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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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袍的眼中光芒闪闪,语速也越来越快:“毛瑾的前线军中,有我的人,杀了毛瑗之后,迅速接近毛瑾,他以为是友军,必不为备,到时候里应外合,将之击杀,然后回攻成都,一切顺利的话,三天之内,毛氏一族的首级,就会挂满成都的城头,而益州,也会永远地摆脱晋朝的统治和奴役,再次独立。”
候晖与阳昧弹身而起,直接向着帐外冲去,黑袍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,嘴角边勾起了一丝邪魅的微笑。
两个时辰之后,五城水口,江边。
“扑通”一声,江上腾起一阵水花,伴随着一阵蜀地方言的大叫声:“快来人哪,不好啦,谯公投水啦!”
紧接着,十余条黑瘦的汉子,也纷纷扎猛子入水,江面之上,腾起阵阵的气泡,几分钟后,谯纵浑身上下透湿,双眼紧闭,被众人七手八脚地捞到了江面之上停着的一条大船之上,几滴血液,落到了他的脸上,而那血腥的味道,让他悠悠地醒转了过来,随着几口呛着的水从嘴里喷出,他的眼睛睁开,一眼就看到了挂在船头旗杆之上,那披头散发的毛瑗的首级,顿时大哭而跪:“瑗公,是我的错,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哪。”
候晖身上下,只穿着一条犊鼻短裤,刚才正是他带人入水捞起的谯纵,而站在一边的阳昧手中,则提着一把锋利的钢刀,刀头还在滴着鲜血,也不知是毛瑗的,还是在船上倒下的十余名毛瑗卫士的,二人相视一眼,和周围的军士们都跪了下来,候晖抱拳道:“谯公,毛氏一族凌虐我们蜀人,穷兵黩武,人神共愤,我们蜀人苦毛氏久矣,今天,正是顺应天命,诛凶除暴的好机会,现在人我们已经杀了,你看看这两岸的数万将士,无不欢呼,这才是顺应军心民心之举啊。诛除毛氏,还我益州!”
这会儿的江面之上,上百船船只上的将士和船夫,以及江边大营里走出的上万军士,都跟着高呼道:“诛除毛氏,还我益州!”两万多个嗓子齐声大吼,就连这江风水声,也被淹没得听不到了。
谯纵坐起了身,长叹一声:“你们这些蠢材,懂得什么?你们以为是我不想反抗吗?我们蜀人不习战,光靠一时的血气之勇,岂可成事?杀一个毛瑗容易,可是如何去对付毛瑾所部的上万精锐?更不用说毛璩现在还坐镇成都,我们的家人都在其手中为质,你们自己不想活了,也别拉我下水,害我谯氏一族八百多口人啊!”
阳昧哈哈一笑:“我们今天行此大事,哪个不是把妻儿老小的性命置之度外的?谯公是蜀中大族,众望所归,我蜀中百姓一向敬你胜过毛氏一族,这两岸将士的呼声,就是人心所向。毛瑗已斩,现在我们都没有回头路,你就是把我们现在交给毛璩谢罪,他也一定不会再信任你,一定会诛杀你族的,与其这样,不如拼死一搏,还有生机!”
船上响起一个粗浑狠厉的声音,那声音发自于一个身长九尺的巨汉,在一众身形矮小,绝大多数不满六尺的蜀人之中,更是象巨灵神一样庞大威猛,此人正是谯纵的族弟谯道福,曾经长年浪迹天涯,成为雇佣兵参加了很多战斗,被称为谯氏第一猛将,刚才阳昧杀毛瑗之时,他身为护卫队长,却是袖手旁观,可见早就打定了叛乱的心思,与候晖,阳昧二人不谋而合。
“大哥,毛氏一族是外来势力,东晋现在内乱不已,只要我们击败毛家的军队,就可以长久地割据益州,到时候联合仇池,后秦,再去支持桓振占据荆州,就能挡住东晋的军队,宁州的爨氏,也是汉人大族到达边远之地,最后可以众望所归,形成割据,我们谯氏世代益州大族,人心所向,又有什么不可以的?自古帝王将相,哪个不是做大事不顾一切,你饱读史书,这个道理比我更清楚啊。”
谯纵的眉头一皱:“别的不说,就说前军毛瑾的梁州军,这些年一直镇守咱们益州,他们的战斗力,你们都清楚,就凭我们这支部队,能赢得了人家吗?如果打不赢,那就是白白送死,你们做事难道不考虑这种后果?”
候晖笑道:“谯公,如果拉开来堂堂正正地打,咱们确实不是梁州军的对手,但现在咱们可是友军哪,现在他们在涪陵那里扎营,准备明天出发,我们如果是趁夜奇袭,那敌军不知何处受敌,又岂能不败?”
谯纵睁大了眼睛:“这种奇袭,真的可行吗?我们蜀兵可是一向不习战啊,两万大军想让他们常规正式行军都不容易,要奔袭三百里,不给察觉,你以为我们是北府军或者是荆州军吗?”
谯道福哈哈一笑:“大哥,既然是奇袭,又何必要两万人马?只说是奉了毛瑗的将令,把新到的军粮辎重加快运往前线,桓振新打败了何无忌,我们这个时候加快进军,说是毛璩的命令,必不会引起怀疑,到时候只需要有两千精锐甲士扮成运粮民夫,毛瑾不会防备,趁夜动手,斩杀毛瑾,那梁州军定会不战自溃,这正是天赐我们的良机,要是错过,只怕益州再无独立自主的可能啦!”
谯纵咬着牙,看着谯道福,沉声道:“这可是谋逆大事,拿着族人的性命为赌,成则为王,败则举族皆灭,你真的有把握?”
谯道福“嘿嘿”一笑:“我们现在已经谋反了,大哥,回不了头啦。”他说着,一指船头大旗上的毛瑗的首级:“要么把毛氏一族的脑袋都这样挂起来,要么我们谯氏,还有今天参与起事的所有人族的脑袋给姓毛的挂起来,没有别的路可走了。”
谯纵咬了咬牙,从地上跳了起来,恨声道:“既然如此,那没什么好说的了,今天,就由我谯纵,率蜀中所有的军民,起兵除暴,不成功,便成仁!”
两岸和江面响起了一阵欢呼之声,“万岁”之声响彻天地,一边的江岸之上,一处小林之中,黑袍抱臂而立,嘴角边勾起一丝微笑:“干得漂亮。”
他转头看向了站在一边,垂手恭立的明月:“这次不要让我失望。”
n.
王霄拉着孙若微的手,从三层的护栏上直接一跃而下落在了一艘画舫上。
他没学过轻功,差点摔了个马趴。不过好在身体素质足够好,晃悠了几下还是站稳了。
一旁的孙若微捂嘴笑个不停,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程都被王霄压制的喘不过气来。现在看到他出丑,不知怎么的之前压抑的心情突然间大好起来。
“这是失误,其实我身手很好。”
王霄也有些不好意思,为了面子不得不解释几句。
他这一解释,孙若微反倒是笑的更大声了。
听雨轩里冲出来一群人,有锦衣卫也有穿着各异的江湖人士。
王霄向着他们挥了挥手,在船头上坐下招呼孙若微“陪我一起游秦淮河。”
游完秦淮河,一路回到东宫太子府里。孙若微对王霄的身份再无怀疑。
“你说要赦免靖难遗孤,是真的吗?”
房间里的孙若微非常,非常认真的看着王霄。
与聂兴那些立誓报仇的男人们不同,孙若微虽然也想报仇却更加感性。相比起报仇,她更加关心被流放去奴儿干都司的靖难遗孤们。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圣母心。
“一代人做一代事。”王霄招呼门外的宫女过来“这一代肯定没办法。那样的话就等于是推翻了靖难之役的正确性,那些跟着爷爷起兵的文武百官们会怎么想?这事只能是等到下一代去做。不过改善靖难遗孤们的生活还是可以的。”
宫女过来行礼,王霄摆摆手“去弄些吃的喝的过来,我要招待客人。”
王霄等了会,疑惑看着没走的宫女“有事?”
“回太孙的话,今天宫正司的胡善祥来找过太孙。”
王霄转头看了眼孙若微,现在还不是让他们姐妹见面的时候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王霄点头“去吧。”
“这是编写永乐大典的解晋大学士的画作。”看到孙若微好奇的打量挂着的猛虎图,王霄解释“这是皇帝送给太子的题目,答案就是缺了的一首诗。”
“皇帝和太子,性相不合吧?”虽然年岁不大,不过孙若微的眼光却是非常出色。
王霄直接在桌子上坐下“要不你给题一首诗?”
“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家解决麻烦。”
王霄敲了敲桌子“我可是请你吃两顿饭了,吃人嘴软拿人手短,总得有所报答才是。”
孙若微皱鼻横了他一眼,转身去书桌上拿起毛笔沾墨来到画前准备题诗。
“等一下。”
王霄上前从身后握住她拿笔的手“你说,我写。”
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孙若微面红耳赤,想要挣扎离开却被王霄拦住不让。
“别闹了,快说吧。”
被恶人先告状,孙若微气呼呼的瞪了王霄一眼。
“虎为百兽尊,谁敢触其怒。唯有亲子情,一步一回顾。”
“说的好。”王霄迅速写完,心头满意随手扔掉毛笔,双手上抬捏了捏孙若微的俏脸“有了这首诗,皇帝对太子的猜忌至少能去掉一大半。”
孙若微受不了这么亲密的接触,挣扎开之后远远躲开王霄“他们不是你爷爷和你爹吗,怎么一直喊皇帝太子的。”
“想知道?嫁进皇家就知道了。”
王霄的强势进攻让孙若微有些招架不住,她甚至都有些恍惚自己怎么来到这里的。
“先吃东西。”王霄招呼宫女们将食盒摆放在桌子上,自己拿下画作走向门口“我去给你表功。”
孙若微在东宫吃饭可以,但是过夜肯定不行。
吃过饭孙若微坚持要走,王霄送她到宫外,招呼一批锦衣卫送她回古玩行“下次再去找你。”
“你究竟想做什么?”孙若微完不理解王霄的动机。想要得知什么情报的话,抓起来送诏狱里严刑逼供就是了。
至于王霄说看自己漂亮想亲近什么的,孙若微是绝然不会相信的。
大明皇宫里美人如云,身为皇太孙身边什么样的漂亮美人儿没见过。
王霄轻叹口气“说实话你也不相信,那你就自己看着好了。诏狱里的那些人我会想办法救他们出来。至于我的身份要不要告诉你的那些同伴,自己好好想想。”
孙若微离开之后,王霄直接去找胡善祥。
“参见太孙。”宫正司里胡尚仪惊讶的看着王霄迈步而来。都这个时间了,还往宫正司里跑什么。
王霄摆手让她们起来,拉了张椅子坐下看向胡善祥“听说你去找我了,是有谁欺负你了?”
胡尚仪立刻就向着胡善祥看了过去,目光凌厉。
胡善祥低着头回应“奴婢做了些点心想送给太孙。”
“哪儿,拿过来尝尝。”
胡善祥在皇宫之中待了十年,做点心的手艺自然没得说。虽然只是简单的绿豆糕,却是甜而不腻非常好吃。
“今天吃了你做的点心,也得有所回报。”王霄拍了拍手起身准备离开“以后有谁欺负你,尽管来找我。”
“胡尚仪。”王霄看向一旁低着头,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的胡尚仪“这小姑娘不错,你要多照顾她。”
“是。”
等到王霄离去之后,笑容可掬的胡尚仪顿时沉下脸来“你想干什么?”
胡善祥收拾桌子“太孙与我有救命之恩,我只是想要报恩。”
“报恩?”胡尚仪明显不相信“你当我是瞎的?我告诉你,以后少往太孙身边凑!”
“是。”
低着头的胡善祥低声应了一句,可她的目光之中却是满满的不甘。
鸡鸣寺位于鸡笼山上因此得名。
虽然名字听着俗气,可却是南朝四百八十寺之首。那段时间可以算得上是佛门在华夏最为繁荣鼎盛的时段。
只是,救苦救难逐渐演变成了享受锦衣玉食,用铜建庙铸钟,占据大量田产还不交税。甚至还干出了逼迫皇帝出家,让文武百官们掏钱来赎买皇帝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来。
后期不少皇帝推动灭佛,完是被他们给吓到了。
此时的鸡鸣寺里住着一位天下闻名的大和尚,他叫姚广孝,法号道衍和尚。
姚广孝智谋出众,善于揣摩人心。
朱棣之所以下定决心发动靖难之役,很大程度上就是受了他的影响。
这是一个聪明人,靖难之后拒绝了朱棣的封赏只在寺庙中念经。反倒是得到了朱棣的看重,遇到重大事件都会来找他商议。虽然没有任何正经的官职爵位,可却是被世人称之为黑衣宰相。
朱棣这次过来见姚广孝,就是为了自己几个儿子明争暗斗的事情心烦。
“老和尚,你说谁做太子好?”斜依在卧榻上的朱棣漫不经心的询问。
“太子就是太子,何来谁做太子一说。”姚广孝悠然自得的下着围棋“陛下若是心中不定,喝杯茶就是。”
“这是一杯茶能解决的事情吗?”
“哈哈哈哈~~~”姚广孝笑而不语,一副世外高人的风范。
王霄迈步走了进来,姚广孝给他使了个眼色。王霄上前行礼,拜见朱棣。
“你不好好办事,总往我这里跑什么。”
王霄开口“还是上次说的建制糖坊的事情,那银子还没着落呢。”
“哼哼。”朱棣斜着眼睛看他“要钱去找太子爷,别找我,我可没钱。你这首诗做的不错,我很高兴。起来吧。”
“太子爷和汉王爷来了没?”
王霄笑着起身“他们在外面认错。”
朱棣掂了掂脚,从卧榻上起身向外走“他们有什么错,说来说去都成了我的错。跟我来。”
因为争夺太子位的事情,朱棣狠狠发作了一通。之后借着王霄送来的老虎带崽图下了台阶。
此时来到鸡鸣寺前院,对着太子与汉王说教了一番。
之后当着众多文武百官的面让汉王替他背黑锅,表示自己从未说过‘世子多病,汝当勉励之’的话。
这话的确是朱棣对汉王说的,可也就是因为这句话激起了汉王的夺嫡之心。
此时朱棣为了稳住大局,亲口推翻了自己的话不说,还要汉王来抗这个黑锅。同时也是对他暗害兄长的惩罚。
一旁的王霄冷眼旁观,看着怒气聚集仿佛在头顶上形成黑云的汉王咬着牙怒吼‘皇帝没说过,是我胡说八道!’
“看来应该就是这个时候,让朱高煦下定了把老头子一起干掉的决心。这可不仅仅是替皇帝背黑锅,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这番话,就意味着从法理上断绝了朱高炽抢夺太子位的合法性。”
王霄的目光看向朱棣,这位杀伐果断,创纪录的诛杀方孝孺十族的帝王太过于锋芒毕露。与他这三个儿子比起来,反倒是在小动作上略逊一筹。
或许是因为朱棣十余岁的时候就跟随常遇春上阵杀敌,处理任何事情的时候都想着以大势压人。直接用无可匹敌的力量平推过去。
至于他的儿子,汉王朱高煦看似大大咧咧武夫一个,实际上暗地里的小动作犹如棉花里的针一样让人不知不觉就中招。
而赵王朱高燧,由始至终都是隐藏于黑暗之中的角色。他实际上并没有参与夺嫡的能力。朱高燧自己也知道这一点,所以他是最坚定的汉王党。
最后就是那位太子爷朱高炽,别看他好似弥勒佛似的。可内心里却是跟明镜一样什么都能看的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。
想到这里,看着不远处面对皇帝唯唯诺诺好似受气包似的太子爷,王霄咧嘴无声的笑了起来。
“这一家子,没一个是省油的灯。”